[棋魂 亮光]一起刷论坛（2）
二、
进藤光一怔，心道竟有傻缺敢明目张胆地在论坛上公开人肉，刚准备出言提醒，昨晚跟帖的那位仁兄冒了个泡：“怎么这帖又给顶起来了？她是我学姐，你想干嘛？”
进藤光一口水喷了满屏，心中大骂这家伙也是个二货。
那个数字ID立刻回复，言辞倒是文质彬彬：“我没有恶意，也不会打扰你学姐，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她的情况。”
“学姐很漂亮，对人很温柔。”
“她会下围棋吗？”
“会呀，她是我们围棋社的，下得可好了。”
进藤光嘴角一抽，腹诽藤崎明下棋哪点好了。忽地一个激灵，不对呀，怎么这俩在帖子里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聊上了。喂！进藤光握着鼠标的手背青筋凸起，有你们这样公开讨论人家隐私的吗？
恰在此时，有人火上浇油地戏谑一句：“喂，我说这位，你是不是暗恋你师姐？”
对方敲了一长串省略号之后，就缄默不语了。
那个数字ID毫不气馁地一贴贴追问对方是否还在，那股执著劲儿让进藤光一口血堵在喉咙口吐都吐不出。
进藤光扶额，点击那个数字ID进入信息板。注册日期为今天，编号15790，说明是第15790位注册的，性别男，头像还是系统默认的小人头，没有填写任何信息。进藤光握着鼠标的手迟疑了片刻，还是点下光标发起了私聊。
棋院论坛经过几次改版，目前内部通讯系统建设得还算完善，可以随时向论坛全部ID发起私聊，可以查看每个ID的发帖回帖信息，也可以通过头像颜色判断对方是否在线。
“你是谁？好端端打听这个干嘛？你知不知道公开讨论别人隐私很没公德？”进藤光毫不留情发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系统默认的小人头闪了两下，对方发了一个“请问这是？”过来。
进藤光翻了个白眼，心道果真是个小白。他耐着性子解释：“这是系统自带的聊天系统。你先回答我问题好吗？”
“我想了解一下。”言简意赅，如帖子里同出一辙的无关痛痒的口气。回复速度倒是不慢，显然平时也上网，只是对论坛不太熟悉。他回问：“你是谁？”
我是谁关你屁事！对方的态度令进藤光大为光火，他手指噼里啪啦敲下，厉声质问：“你别管我是谁。我就问你有没有想过公开讨论会对别人生活造成什么影响？”
对方许久没回复，过了好一会儿又闪动起来：“我看到了你的回帖。你关注进藤光的推特？你是他朋友还是棋迷？”
进藤光眼皮直跳，心道这家伙的脑子是被狗啃了吗？怎么好端端又人肉到自己身上了？方才沉默的一刻进藤光还以为他在认真反思，结果竟是跑去看帖子了。进藤光揉了揉胀痛不已的太阳穴，咬牙切齿继续追问：“别无视我的问题好吧！”
对方很快回过来：“我只想了解情况。至于会造成什么影响，现在顾不上。”
进藤光往后一靠，盯着屏幕瞠目结舌。这家伙怎么能无耻得这么理直气壮？“喂，”进藤光敲下的一刻深感无力，“就算你想打听，也不该在帖子里问啊，你就不能私聊吗？”
“私聊？就像这样？”
隔了几秒钟，对方又发了一条过来：“懂了，谢谢。”
谢，谢谢？进藤光眨巴着眼睛，怎么还感谢我？我说这话的意思不是提醒你找人私聊啊！进藤光抱头抓狂，连珠炮似地给对方发过去：
“喂！还在吗？”
“喂！”
“在不在啊！！”
“！！”
“我没让你去问他！！”
对方的头像一直在线，却始终对自己不理不睬，显然是抓着藤崎明的学弟刨根问底去了。
片刻的手足无措之后，进藤光眼球充血地用了杀手锏。他将用户界面拉倒最上方，直接敲了管理员的头像。自打天野将出版社的工作全权交给古濑村后，就开始全职打理论坛。“天野先生！”进藤光急道。
“进藤老师？”管理员拉风的头像闪闪。自打进藤光第一次杀进循环圈，天野对他就加上了“老师”的尊称。
“我要举报！”
“举报？”
“一个无良的帖子，还有一个变态！”
五分钟后，天野先生回过来，说已经把帖子锁了，那个ID也禁言48小时作为警告，同时还以管理员的身份给对方发了私信，告诫对方禁止再在公开场合谈论个人隐私。
进藤光将背重重甩在椅子上，看着原本格外扎眼如今因锁起而黯淡下去的标题颜色，看着那个数字ID的头像变成灰色。他将鼠标移到屏幕右上角点了叉，然后关机，屏幕瞬间黑了下来。他嘴角扬起笑意，下楼，吃饭，一本满足。
第二天，塔矢家围棋会所。
进藤光将外套脱下挂在椅背上，将视线停驻在对面塔矢亮身上。对方正低垂着头打谱，看都没看自己一眼，长长的齐流海遮下挡住眼睛。进藤光愣了愣神，茫然地拉开椅子坐下。
这时塔矢亮抬起头来看他，锐利的眼神冷冰冰的。他指着墙上的挂钟，语气也如眼神一般冰冷：“迟到了40分钟，是不是该给个解释？”
进藤光怔忡：“什么迟到？”
塔矢亮将指尖的棋子抛入盒中，面无表情：“周五下午一点到三点你有家教，从学生家过来路程最多半小时，现在是四点十分。你上周五不到三点半就到了。”
进藤光呆若木鸡地定在椅子上，半晌才吱声：“我跟家长多说了两句话你也要管？你……这是闲的吧？”
“我看闲的人是你吧？”塔矢亮嘴角划过讥讽的弧度，轻薄的双唇毫无感情地张合，“是下周王座循环圈你铁定出线？还是你觉得我俩差距还不够大？”
进藤光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对面的人，下一秒猛地推开椅子站起，一把抄起外套。“塔矢亮你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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