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筝

懒癌晚期无药医

[少包一 包策]当少年都还是少年时(1)

包夫人娘家在庐州郊县,是地方小有名气的医药世家。这门手艺本是传儿不传女,但女儿回家来了,便也帮着父兄打理家里的产业。包夫人天资聪慧,心灵手巧,日子久了,便也摸出不少门道。

包夫人已逝的丈夫并非读书人,也没考过什么科举,但生前喜交文人,儿子一出生便为其定下日后读书走仕途的志向。包夫人回家后,把儿子送进村里的私塾。

然后一晃六年过去了,昔日小小的包拯,长成了在同龄人中个头最高的,机灵又敦厚的少年。包拯十二岁那年,私塾的夫子对包夫人说,这孩子智量甚大,有经国之才,留在这里恐误了一生,定要把孩子送进庐州城里最好的学堂。

听了夫子的话,包夫人便带着一身的医术,牵了包拯的手,回到城里,开了一家小小的青天药庐,平日行医施药,勉强维持生计。

庐州官学天鸿书院的应院士与包夫人娘家素有交情,在包夫人的恳求之下便减免了部分学费,允许包拯平日里在书院里做些勤工俭学来抵偿。

 

那日院士把包拯带进学堂,向大家介绍新同学。

“在下包拯,今后就要跟各位同学一起读书了。”包拯站在院士身畔憨憨地笑,冲大家作揖施礼。

早在包拯踏进房间的一刻,公孙策便一眼认出了眼前的少年。包拯个子窜得很高了,五官的记忆也早已模糊在六年的时光里。然而那黝黑的肤色,额头的月牙,却与昨日一般无二。

原来这块黑炭叫包拯啊。公孙策饶有兴致地托着腮帮将他细细打量,只觉得对方浑身上下黑得只剩下眼白跟牙齿是白的了。

院士让包拯坐到公孙策身后的空座上。包拯架着书箱打公孙策身边过时,公孙策侧过头瞥了他一眼,不明所以地轻“哼”一声,嘴角弯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那声“哼”很轻,但由于离得近,包拯还是听见了,他有些诧异地望了眼这位陌生的新同学。竟是白白净净好生相貌的公子一枚,桃花眼略带些女气,眉形却是粗放豪气,面部有着圆润的弧度,却在两腮架着刚毅的棱角。

那眼神只是快速掠过包拯面颊,那嘴角的弧度也是一瞬即逝。然包拯分明从中读出些许挑衅的意味来。

包拯有些犯糊涂,不过一时间也顾不上这许多,匆匆坐下。而前边这人,也再没有回过头来看自己。

 

课间小休的时候,包拯被热情的同学们团团围住,直到中午放课,包拯才空闲下来,径自迈步向前,向前边这位对自己“哼”完之后不再搭理的怪人打个招呼。

不料自己刚道一声“这位同学……”,对方便接过话茬。依旧是那抹意味不明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只是这回对方清澈的目光停驻在自己面颊:“哎,认得我吗?”

“哈?”包拯一呆,作揖的双手僵在半空。

双方面对面僵持了片刻,气氛一时好生尴尬。对方本来颇有神采的脸色黯淡下来,逐渐浮现出愠怒之色。似是克制了一下即将爆发的脾气,“哼”了一声,站起拂袖而去。

只留下从头至尾一头雾水的包拯呆立在地。

身边有人小声提醒包拯:“你不认识他?他是公孙策,府尹公孙大人的公子啊!”

啊,原来这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府尹公子啊。包拯恍然望向公孙策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表情有些无奈。他可完全没印象自己跟这位公子爷有过任何交集,而且这种小事,需要摆这么大的威风嘛。

包拯耸耸肩,在想这个梁子是不是就此结下了。

 

这事说来确实不能怪包拯,毕竟一面之缘时年纪尚小,加之父亲去世时刻骨铭心的伤痛,年幼时所有关于绸庄的回忆便不自觉地被包拯淡化并封存在记忆里了。

然而公孙策也有自己委屈的理由。他此刻很生气,非常生气,走起路来脚底都是带着风的。他万万没想到,那个包黑炭竟然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这倒不是因为他对包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期许,换个人他还是会这般生气。他此刻心中一千匹草泥马奔腾而过:我公孙策仪表堂堂,天人之姿,竟然会有人不记得我!

所以说,人长得帅,压力也大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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